那段时间确实有几个风靡全国的杀人狂,每到夜里镇上就门户紧闭,闹的人心惶惶。仲宛老远看见玉米地,扯着栾江就早早绕道,老害怕里面伸出条胳膊把他们拖进去,掏心卖肾。直到上初中慢慢懂事后,就再没去过菜地,说她带坏栾江也不算冤枉她。
仲妈妈摘了不少的菜,有两样明显是栾江爱吃的。仲宛都快被蚊子咬死了,临走时遇上过来浇水的陈师傅。仲宛从仔裤口袋掏出个红包递给他,“这天怪热的,您老买点好吃的,抽两包烟。”
陈师傅也不推辞直接就收下了,对着仲妈妈说,“宛宛就是个有出息的,我家那俩孙子一个没一个。”说着把车上的有机肥,尿素等肥料卸了下来。
仲家统共也就一亩二分地,还是仲家迁来时,仲宛姥爷托熟人让仲爷爷置下的。二十多年前的地是很难买的,主要卖地的人少。那时候的土地就是农村人的命根。三年前她那读研的表哥,承包了十几亩开始种植有机蔬菜,他还特地去学习了一阵,请了位懂技术的指导管理。
他承包的地恰好就挨着仲宛家这块,仲妈妈就把自家荒废的地也给了仲宛表哥。仲宛表哥就给仲宛留了几分,让自己这里的技术人员也帮衬管理,丰收的菜可以用到仲宛的菜馆。技术销售各方面稳定后,仲宛表哥就出国了,把这块地完全交给了舅舅打量,也算是给舅舅找个消磨的事干。
仲宛过意不去,执意要自己种植的这块地,肥料什么的都自己买。陈师傅帮她打理,她每个月给个小红包。自家地里有的用,就用自家地里的。没的用就买舅舅家的。菜馆的菜好吃,除了张师傅高超的手艺外,还来自于这些有机菜。
仲宛提着菜推开栾家门,栾江光着膀子,穿条大裤衩站在院里,仲宛赶紧背过身。栾江轻“嗤”了声,栾妈妈拍他一掌,仲宛也觉得自己大惊小怪,就转过身看过来。
栾妈妈红着眼圈往栾江的背上涂膏药,仲宛提着菜走过去,栾江的整个背都是面目狰狞的疤,栾爸爸躺在摇椅上吹着落地扇,“男人身上留点疤有什么?没必要特意买什么祛疤霜,那东西都骗人的。”
栾妈妈不愿听栾爸的风凉话,接过仲宛手里的菜,把祛疤霜递到仲宛手里,声音哽咽,“宛宛,你帮我给他涂。”话落,快步进屋。栾爸也没趣的站起来,跟着进了屋。
仲宛看了眼栾江,栾江伸手拿她手上的祛疤霜,仲宛避过,朝着屋檐下的灯光示意,“往那边站。”栾江背着她站过去。
仲宛把药膏挤他背上,围着伤疤轻轻的打圈,栾江身体颤了下,仲宛立刻拿开手,“是不是疼了?”说完觉得这话挺白痴。
仲宛摸着这些疤,有微凸出来的,有轻凹进去的,有些能看出是轻伤,有些就比较严重。仲宛会在比较严重的地方多涂几遍。
虽然有风扇吹着,可栾江身上还是起了汗,仲宛涂一圈就会低头离近了吹干,让它在岀汗前赶紧吸收了。仲宛专注的涂着,栾江低声说,“不疼。”仲宛顿了下继续涂。从背部到肩膀,从肩膀到胸前,仲宛数了数大小十三道疤。胸前两道,肩上三道,背上七道,腰上一道,主要集中在背上。
栾江僵直了身体,低头看她,“看着很吓人,其实伤得都不重。这些疤都是唬人的。”仲宛没接他话,继续涂他胸前的那道,又挤了药膏上去中指转着圈的打磨,然后低头吹干。栾江一把握住她手腕,仲宛抬头莫名其妙的看他。
栾江定住她,眼睛似太阳下的玻璃珠,发出鬼魅的光。仲宛猛然醒悟过来,脸色瞬间通红,看他胸前疤痕的位置,又瞄到他下身,把药膏往他胸前一掷,踩下他脚骂道,“你臭流氓!”转身跑掉了。
栾江把药膏放下,拿起栾爸爸放在摇椅扶手上的烟,站在了院里最角落的暗处,吸口烟看隔壁二楼最左侧的卧室亮起的灯。
仲宛躺床上来回翻滚,好丢脸!
仲宛隔天出来就碰到骑着摩托准备出去的栾江,扭头朝他“哼”了声。
栾江双脚支地,胳膊里夹着头盔漫不经心的问,“哼什么?我比你更委屈。”
仲宛气死了,指了他半天…你…你你…你…!
栾江问,“我怎么了?”
仲宛咄声,“你恬不知耻,你流氓,你……”
栾江懒腔懒调,“你是有妄想症”带上头盔打着火,车尾对着她轰鸣两声,留下一道尾烟。
…………
仲宛朝自己车轱辘上踹了脚,气死了…,他妈的气死了…,讽刺自己年龄大。
他妈的…!
仲宛停好车,抱着泡沫箱往菜馆走,边走边唾弃自己的战斗力,在脑海组织了一箩筐的词汇,想好了下次怎么怼回去,并且怼的他心服口服最好能当场认输。就算他执意求饶自己也绝不原谅,还要当着他的面像女王般高贵冷艳的扬长而去,留他在原地哭去吧。
仲宛越想越过瘾,恨不得栾江立刻马上出现在她面前,能让她把这一幕实现。
仲宛想的太入神,丝毫没留意已经红灯了,自己还在斑马线上走。
右侧驶过来一辆车,对方并没有放缓速度,他大概以为仲宛会加快脚步离开斑马线,没想过仲宛可能会压根没留意到他。他紧贴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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